防非千万条,生物安全第一条。
非洲猪瘟在全球各地历经百年,其疫苗的研制至今仍然是一个世界性难题。截至目前,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还没有一个批准上市销售使用的非洲猪瘟疫苗。
从我国疫苗的研发进展来看,目前各研究单位进展不一。最快的也仅处于中试工艺摸索和产品质量研究以及转基因生物安全评价等阶段,农业农村部尚未批准其开展临床试验研究。
事实上,不少业内人士认为,疫苗固然很重要,但要清楚定位疫苗作为一种工具的作用,行业要想长远发展,不能过分夸大它的作用。并且,在当前无商品化非洲猪瘟疫苗可用的情况下,业内也呼吁不能等、靠、要,更不能坐以待毙,而应该建立基于生物安全体系的综合防控。
非洲猪瘟疫苗研制难在哪里
从2018年12月起,我国科学家团队对非洲猪瘟病毒颗粒和相关抗原分子开展了基础科研、临床检测及高效疫苗等多方面的联合攻关,并于日前首次解析出了正在困扰各国的非洲猪瘟病毒颗粒的精细三维结构,这为疫苗的创制提供了很好的线索。
中国农业科学院哈尔滨兽医研究所所长步志高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疫苗研发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实验室研究阶段,第二是中试阶段,第三是临床试验阶段,三个阶段完成后才能推向应用。
目前,中国的非洲猪瘟疫苗前两个阶段已经基本完成。研究人员尝试了十几种技术路线,最后遴选出来几个基本安全有效的疫苗候选株。在进入最后的临床试验阶段之前,有关申报材料将接受同行专家的安全性、有效性等方面的评价。
根据哈兽研下属公司疫苗专家今年9月在西部农业“非瘟疫苗研发进展解析”电话会议上表述的观点,疫苗大约于11~12月能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经过第一批商品猪约6个月的临床试验后,乐观预测明年9月会下发临时性批文,疫苗最快明年年底能上市。
为何非洲猪瘟疫苗的研制迟迟无法成功呢?德国生物制药企业ProBioGen AG的首席科学官沃尔克·桑迪格(Volker Sandig)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专访时表示,非洲猪瘟病毒的性质使疫苗的开发变得困难。尽管已经开发出非洲猪瘟多种弱化(也称减毒)菌株,但这类大病毒的减毒菌株仍然包含许多干扰免疫系统功能的基因,在应用上并非没有风险,还有可能与自然界的野病毒重组。
生物安全体系是根本
非洲猪瘟作为一种高度接触性传染病,并非只能靠疫苗将其消灭,它本身也存在软肋,那就是“三怕”——怕高温、怕干燥、怕强酸强碱。
同时,搜猪网首席分析师冯永辉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疫苗也不是万能的,即使将来非洲猪瘟疫苗上市了,也并非万事大吉,可能还要接受疫苗的若干副作用。他提出,严格的生物安全才有可能控制和根除非洲猪瘟。
中国农业科学院哈尔滨兽医研究所猪传染病研究室主任仇华吉表示,生物安全体系是应对非洲猪瘟的根本之计,也是今后防控已有和新发疫病的强有力武器,应成为规模化猪场的“标配”。做好生物安全,同时加强饲养管理、环境控制、日常免疫接种,提高猪群健康度、舒适度,非洲猪瘟是可防可控的。
他介绍,目前,多地已经探索出很多有效方法和策略,包括实体墙、小单元、降密度、防范性淘汰、管道通风、抗应激、全价均衡营养、发酵饲料等,需要认真总结和推广。
冯永辉表示,应对非洲猪瘟国外大部分都是采取净化策略,并且这一策略成本更低。中国每年出栏7亿头猪,如果每头猪的疫苗成本是5元,就意味着每年要投入35亿元,但实施净化策略,就省去了这部分投入,但缺点是眼前的损失可能较大。
疫病净化广义上是指采取检测、消灭阳性动物,培育健康动物等系列措施,在一个地区内清除某种疫病的操作过程。当前,不少业内人士觉得,虽然谈净化尚早,但已经看到了曙光。
在日前召开的“第八届李曼中国养猪大会”上,牧原食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秦英林称,从目前来看,在规模化养殖场,不用疫苗,也完全可以净化非洲猪瘟。比如做到99%的净化,剩下1%的损失量是很小的,甚至可以列入常规生产管理过程中的损失。当然,从时间上来看,还需要看是否经得起一个养殖周期的检验。
双胞胎集团董事长鲍洪星称,对大企业来说,在这波行情的推动下,复产非常快,会收购一些规模较大、区位优势较好的养猪场。大企业有实力进行硬件投入,并进行精准剔除,只要自己有一套方法,对疫情也是可防可控的。
仇华吉还提出,非洲猪瘟也是养猪业转型升级、浴火重生的契机。现阶段,我国生猪数量减少,短期内对我国居民消费造成了影响,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净化猪群主要疫病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