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之辩 曾经在读者上读到一篇三毛的短文《主角》。前天一位朋友说“不要只牵挂别人,也要关心一下自己,要知道明天自己最重要”又让我想起了三毛的这篇文章。她的这句话让我沉思了很久,好像过去从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话,也好像以前从不把自己当作生活的主角。 生活里每时每刻不同的人扮演着迥然的角色,而且每个人扮演不止一个角色。我们的母亲同时又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己同时又是别人的伴侣。生活中谁都是一朵芬芳的花,谁都是花儿下的一片绿叶。没有人始终处于世界的边缘,谁是边缘人谁又是核心的人物,没有人能说的清。 生活的困苦只是在于你能否从这个角落度到另一个角落,而不悲伤。王国维的人生三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是人生的三境界,或许也能这样理解:当你在一个狭窄的地方徘徊时为什么不上高楼,望断尘嚣;一再的痴迷往往换来的是衣带宽,人憔悴;阅尽繁花,看遍流水飞红,原来在黯然的隐处躲藏着一个生灵——自己。 愈是情感浓重的境遇,愈是令人迷茫。角色的追求,角色的转变会让你琢磨不定。好像有瘾似的,生活在你陶醉的时候已让你中毒弥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问你‘你是否知道你在某个情感中扮演的角色’,可能会有一些如我的人答不出来吧。“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于彼岸的憧憬,滋长的念想,浑浑噩噩的走着,原来只是个过客…… 影子和陌生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影子是诗人自己的影子,那明月是诗人心中向往的美好。明月是太阳在黑夜中的影子,影子是诗人眷恋相思的情人。明月成全了诗人“花开半开,酒微醺醺”的醉意,影子牵挂无绪的愁思。但诗人并不专情于明月,无限好的夕阳、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黄昏浮动的暗香都驻着他的爱意。因为它们身上都有美好的影子。 于是影子也成了我的情人,将亲情、友情与爱情分别锁在这些影子里。然后所有的草木鸟兽都有了情感。梧桐因高伟而生的乐观,浅草因矮小而生的悲伤,山松因挫折而生的执著……有时我却慌乱了,在兰花丛中,在碧云深处,在遥远天边都滞留着我的爱情。美妙的兰花纯真幽雅,风涌的云彩遍是鸿鹄的足迹,遥远的天边有我的质朴亲人,如是我只管任由这些美好分享了。 人世间的爱情是否也有影子在作祟? 在街区或公园散步,遇到的人十有八九是陌生人。从生活的小圈子走出来就是个陌生的世界。有的陌生人显得和蔼,有的陌生人给人以惊恐。父母常叮嘱不要与陌生人攀谈,真的有些偏颇。在成为朋友之前大家都是陌生人。不过陌生人似乎更美好,其之缺点是未知的。于是我们用遐想在这样一个空白的心灵描绘上善良、开朗、友好……多少情景,谁又作了影子,谁又作了陌生人? 续不上的故事 怎样的故事都有结束的时候,无论美好或者悲伤。故事有它们自己的轨迹,我们只是置身其中的角色,路人甲或者路人乙,与我们相关的只有自己。故事一旦走到了终点,既无法接续也没有必要接续。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哪还有什么好惦记的。可人毕竟是重感情的生物,丰富的内心世界赋予故事以活的灵魂。 故事将完未完之时,恰恰最耐人寻味。一边要忙着回溯过去,一边要忙着策划未来,真不知道该把一颗心放置在哪个空间,索性分成了三片。倘若你是故事的主人公,大抵也会这个样子。完整的故事总要经历开始、发展、高潮、尾声几个阶段,故事里要有人物、地点、时间、情节。在故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们脑中已经陈列着一个剧本提纲了。在尾声回味时,剧本和现实两相比较的时候,有多少出入或许就有多少忧伤。 未知 情不自禁可以做许多事情,如果情不自禁喜欢上一种生活,大概又会情不自禁的伤心,因为无法将这种生活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人事交游,乘兴而来,兴尽而归,魏晋风流真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徒增失落之感。我的情不自禁往往会扩展到五脏六腑,生如血液,植入肌肤,于是终究不能自拔。这是可悲的,虽然率性。我爱这样的自己,因为总是真情待人;我恶这样的自己,因为总是伤痕蔓生。生活在自己的理想王国里,不如生活在现实的世界里和着现实的思维。 流浪在街头。为什么流浪,不愿去想,只是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在无尽无止的城市街道里。不知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海上钢琴师》的电影,直到轮船爆破钢琴师依旧没有走下轮船。在他看来,一架钢琴的琴键他是可以应付的来的,而在无边无际的城市里有着太多太杂乱的琴键怎么能够弹奏出美妙的曲子。流浪,立在街头看一看就知道流浪者是个什么样子。灵魂被肉体拖着到处漂泊。我也是流浪者,但现在我有点疲惫了,不管上帝同不同意我停止应该的流浪,我想在自己的精神王国里定居一段时间了。 在未知的日子里,我是否依旧情不自禁、依旧流浪都是未知的。 童心 心灵是个七彩的锦囊,童心是其中最美丽的一片。 拳拳之心有时被渲染上“月是故乡明的”的凄伤,有时则陶醉在“人面桃花相映红”的依恋里。如王昌龄诗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中的冰心大概是思浓情切之致,与李白的“我寄愁心与明月”有异曲同工的妙用。又如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相思离远,含情脉脉。所谓眉目传情总也离不开这片温情的枫叶,所谓鱼龙尺素或许亦点缀着南国的红豆。 有时我们却冤枉了童心,将活泼的孩子叫作顽童。在这灰蒙蒙的世界上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得上童心的纯真。孩童是最不懂得掩饰的了,喧哗这来,然后活泼的成长。当我们在繁杂的事情中偶尔回想少小时,童年总是给我们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印象。几个小家伙结伴,从晨晓奔跑到黄昏,风也柔情,树也含笑。他们大方则大方,小气则小气,难到不很有趣吗? 童心二字加起来就是个“憧”字。懵懂的童年,可爱孩提的心中时刻都荡漾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她们是善于想象的小天使,给人带来无限的欢乐。 童心代表着唯美的性情,这些唯美不是孩童的专属,所以“童心未泯”来形容那些达观开心的人好像是错误的了! 虽韶华轻逝,红颜易老,有颗童心在,复有何惧? 留一点给自己 留一点给自己,别把自己暴露在世俗下。 完美大多数只存在于朦胧的宏观意境里。感知社会自然犹如欣赏诗歌,有的时候需要和现实拉开一段审美的距离。这就像观看一幅画稍稍站远几步反而能够更好的观赏它的美,一种朦胧的美,一种模糊的美。这种情况下,我们是给自己留下了一点想象的余地。假使只从详尽的表象来审视,那我们感受到的将更多的是残缺的遗憾。 大抵世上存在三种人:快乐的人、烦恼的人、介于二者之间的人。前者有两种极端的情形,一种是天真烂漫充满童趣的孩提,一种是阅尽世俗繁华、看透人间百态而不骄不躁的智者。智者是鲜有的,此时更多的是“难得糊涂”的人,糊涂有时也是一种福份。倘若你能参透岁月铅华,而达观长乐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样宁静致远更好。但恐怕你没有淡如水,澈如碧空纤尘不染的心境。如是,与其因世俗偃仰啸歌,黯然神伤,不如给自己留出一点遐想的空间。 人们对大自然自古就饶有兴趣。文人墨客更是对山水草木爱不释手。然而大自然就没有隐幽丑陋的一面吗?冬季叶逝草枯,偶有梅花傲雪,修松铮骨,但人只道其执着坚韧,岂人了解它的心意,或许它们的心灵柔弱非常也说不定。落花无情,流水有意,此处的情意皆人意。所谓飘落的是花,伤感的是人。 自然的唯美表现出来的是对己的自尊与自爱。人与自然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什么区别。当下社会提倡个性张扬正是人对自己的爱护,对自身美善的追求。不过美的表现如果锋芒毕露就会招来非议。因此中国人是以含蓄和谦让而闻名于世的。 多愁善感的人容易坦白和倾诉,甚至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他人。这对自己是莫大的伤害,也给他人带来心理的重负。坦白和倾诉只有在某种程度上才称得上是美好的品质。把悲伤留给自己,把快乐也藏起一片。有时情感并非要说出来不可,深藏在心底或许愈加真纯。这一丁点情感能让你在秋风萧索、叶枯花落的季节嗅到春的气息。 人与人的战争 人与人之间有着看不见的战争,这是为人可悲之处。 人与人的战争大可分为两类,一是与人斗,一是与己斗。在与人斗、与己斗之间,我是更倾向于与己斗的,虽然内心困苦,并无外在的损害。 当与己斗于事无补的时候,邪恶的一面就会占据心头,发号司令,吹起人与人战争的号角。于是无论你的初衷是怎般的努力向善都前功尽弃了,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在所难免了。 现在如果让我以这个角度来体会求学阶段与社会阶段最大不同的话,我想便是自己的良心轻易的被世俗的恶性而打败,人与人之间战争与日俱增。这大概也是成长烦恼之一。 学生时代的情谊曾掩盖的人性诸多邪恶于今逐渐爆发了,我是邪恶的发端者,也是邪恶的受害者。我陷入了与人斗还是与己斗矛盾的漩涡,这矛盾心理进一步强大,因为至今不想摒弃博爱的信念。 人性之邪恶很多是发端于臆想的,交流愈少,黑暗的面愈多,打开心扉,彼此坦诚以待,或许阳光会进来,或许雨露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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